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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的回忆

更新时间:2017-07-27 06:55:27 点击次数:869次 来源:胜利六区 作者:王永庆

雨季的记忆

给老妈老爸打了三天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给姐姐打电话,给弟弟打电话都打不通。天气预报报到黑龙江局部地区大到暴雨,这个局部地区就是我的家乡牡丹江林管局。在我的心彻底慌乱,想要收拾东西回去看看时,老爸打来电话,我劈头就问:“家里是不是发大水了?”“好家伙,多少年没这么大的水了!”老爸唏嘘着。

我的家在山区,青山绿水。重峦叠嶂的大山脚下便是回环曲折的溪水,河水,山山水水间就是九曲十八转的山路。山越高,水越深,路越险。我家房后的那条大河便是绥芬河。

小时候,大概30年前,每到雨季来临的时候,满眼满心都是恐惧。原本乖巧的小溪,突然翻脸,粗暴无理,漫上了山路,阻断了交通。原本多姿的河面,一夜之间,石头,小桥就荡然无存,只剩下晃晃的河水在那恣意的翻腾。河边高高的河坝在洪水的攻击下,纹丝不动。这是建场时就修筑的护河坝,听父亲说他和母亲也为修堤坝出工出力的,他们知道这河坝的坚固耐用。幸亏有这道护堤,人们在雨季来临的时候心里安稳了很多,但每次上游水库开闸泄洪,或是连降暴雨的时候,看着那混浊的河水奔腾咆哮而来,是我们这些胆小的娃娃们最害怕的事。越害怕还越想看。记忆中总有一个抹不掉的画面:扯着爸爸的衣襟到河坝上看水位线。那是河边最粗最壮的一棵大树,树干上用红油漆画上刻度。这时顺便也能看到上游冲下来的白猪,无力的挣扎着;也有门窗,家具。对岸那些婀娜的柳树只剩下个树梢在洪水中招手求救(绥芬河的两岸多是柳树)。年幼的我每次都既害怕又担心的想着如果这时有一个像电视了里演的那样的一个大木盆,里面有一个嗷嗷啼哭的孩子,我又救不下了该怎么办呢?

如果雨大风大还会断电,一片漆黑,一片沉寂,满耳充斥着哗哗的雨声和哗哗的河水声,那声音如魑魅魍魉的嚎叫,让你整夜无法入眠。如果暴雨连降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要转移到建在山坡上的小学了。记得有一年,三更半夜,妈妈把我叫醒,给我穿上过冬的棉袄,领着我和姐姐,抱着弟弟。父亲扛着半袋面,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小学教室,教室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乡亲。父亲送完我们,转身就走了。听着身边大人在讨论着,说河水暴涨,就差20公分就漫上岸了。年轻力壮的汉子们都去最薄弱的堤坝处堵口子了,我父亲也去了。如果大水漫上来,那么我们那个小小的村庄就会被淹没。所以要把人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那晚我紧紧的搂着姐姐,觉得只有抓着点什么才安全,也就是从那晚开始,我开始害怕下雨的夜晚,害怕打雷,直到现在。还好,上游的雨先停了,家还在。但这段可怕的记忆从此便时常在我的梦中出现,特别是雨季。

“好多年没有这么大的雨了,河水还有1米就上岸了,这几天没电,也没网,手机也没信号。昨天又转移到老学校了,可是,学校拆了,住了个临时的帐篷……今天下午一切都恢复正常了……”老爸在电话里跟我描述着。我怎么听他的声音里都没有恐惧反而有点小兴奋还有点小遗憾。是因为又见到大水了吗?真没办法!

其实老妈老爸完全可以离开那个小村庄了,我们姐弟照顾他们也方便。但是老妈老爸舍不得那满院子的小菜,舍不得屋檐下的那窝老燕,舍不得那条时常发怒又养育了几代乡亲的大河,舍不得那些共同经历雨季的老邻居。

雨季的记忆于我是梦魇,于我的父母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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